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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文姬的一生有过几段婚姻?她在文学方面有哪些成就?

作者:必看知识点日期:1970-01-01浏览:32分类:历史

  曹文姬是东汉末年时期著名才女,是文学家、书法家蔡邕的女儿,她十分博学多才,精通书法、音律、诗词,“文姬归汉”的故事,为后人熟知,下面历史屋小编给大家带来了相关内容,和大家一起分享。

  一、蔡家有女初长成,“文二代”才女才情绽放

  谚语说,才情是一个女人永远穿不破的衣裳。

  自古才女辈出,提起她,我总会莫名地想起杜甫的诗句:气质美如兰,才华馥比仙。虽然这句诗并不是形容她的,但我固执地认为用在她身上恰如其分。

  她,就是中华启蒙学经典《三字经》里提到的主角:蔡文姬,能辨琴。范晔在《后汉书·烈女传·蔡琰传》中称她“博学而有才辩,又妙于音律”,“端操有踪,幽闲有容。区明风烈,昭我管彤”。

  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代社会,大凡才情斐然的女子,基本都是家学渊源,生于官宦文艺之家。

  提起蔡文姬,不能不提到她那个旷世逸才、光照古今的才子父亲蔡邕,博学多闻,才华横溢,藏书万卷,精通音律,通晓历史,善于辞赋,数术、天文亦有涉猎,工于书法,有“蔡邕书骨气洞达,爽爽有神力”的评价,所创飞白书体更是被誉为“妙有绝伦,动合神功”。

  生于名门望族,从小耳濡目染,天资聪颖又有鸿儒巨擘的父亲悉心教导,想不成名都很难。所以有时候我会想,我们总是对自己的孩子充满不知天高地厚的期望,又何曾想过我们自己又有什么才能可以赋予他们?

  关于文姬六岁(又一说为九岁)能辨琴的逸事,《后汉书·列女传》记载:邕夜鼓琴,弦绝。琰曰:第二弦。邕曰:偶得之耳。故断一弦问之,琰曰:第四弦,并不差谬。

  什么意思呢?蔡邕于夜间弹琴,突然一根弦断了,文姬对父亲说是第二根弦断了,父亲说你这不过是偶然说中罢了,于是又故意弄断一根琴问她,文姬回答是第四根断了,果不其然。文姬聪颖过人,琴艺超群可见一斑。

  据说文姬12岁时,得父亲书法真传,所书端庄飘逸,独树一格。唐代张彦远在《法书要录·笔法传授人名》中曰:蔡邕书法受于神人,而传与崔瑗及女文姬,文姬传之钟繇,钟繇传之卫夫人,卫夫人传之王羲之,王羲之传之王献之。据此,文姬可以说是一代书圣王羲之的师祖了。

  北宋书法家黄庭坚如此评价文姬的书法:蔡琰《胡笳引》自书十八章,极可观,不谓流落,仅余二句,亦似斯人身世邪。

  清代诗论家张玉谷曾作诗称赞文姬的五言诗:文姬才欲压文君,《悲愤》长篇洵大文。老杜固宗曹七步,办香可也及钗裙。苏东坡亦称赞“蔡琰诗笔势似建安诸子”。

  诗书礼乐无不通晓,文学才华光耀万代。她的才华,不仅是同时代的女子望尘莫及的,亦是诸多男子难以企及的。又因女子特殊的身份及其后来的命运多舛,她的声名已经盖过父亲,以致“人但知有姬,方知有蔡邕”。

  这样的金枝玉叶,这样的秀外慧中,这样的才情斐然,她,又会嫁与何人为妇?又会迎来怎样的人生之旅?

  二、初嫁有情郎,命运薄情惹人怜

  古之女子无论出身高门大户还是平凡草芥,婚姻大都通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决断,如果足够幸运觅得良人,或许是一生不可多得的造化。

  相传文姬16岁时,由母亲做主嫁给河东世族卫家公子卫仲道为妻。卫仲道为世家子弟,才高八斗,学富五车,亦是当时有名的大才子。虽说是父母之命,但两个人志趣相投,才情相吸,抚琴谈诗,写字作画,琴瑟和鸣,恩爱绵绵。颇有后来李清照赵明诚的情趣相投,相爱笃深。

  三国时期丁廙在《蔡伯喈女赋》中记述道:伊大宗之令女,禀神惠之自然;在华年之二八,披邓林之矅鲜。明六列之尚致,服女史之语言;参过庭之明训,才朗悟而通云。大致描述的就是这段婚姻。

  姹紫嫣红开遍,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。良辰美景奈何天,赏心乐事谁家院?

  怎奈福祸难料,天妒英才,夫君英年早逝,文姬痛不欲生。雪上加霜的是因膝下无子女,夫家之人认为其克死丈夫,为不祥之人,百般嫌弃。

  骄傲如她,果断归宁于家。

  正如曹植《弃妇篇》所写:拊心常叹息,无子当归宁。

  女子归宁,本是出嫁女子期待已久的最为欢天喜地的日子。

  《诗经·周南·葛覃》曰:薄污我私,薄浣我衣。害浣害否,归宁父母。女子洗净衣裳,梳洗打扮,等待见到父母的雀跃之情可见一斑。

  《红楼梦》中元春省亲,也是元春封妃后归宁,合府上下无人不欢欣雀跃,一时言笑鼎沸不绝,场面盛大壮观,风光无限。

  相形之下,文姬的归宁,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,在遵循三纲五常、三从四德的社会里,又是怎样的悲凉无助?

  屋漏偏逢连夜雨。不久,父亲蔡邕亦卷入政治旋涡,命陨一夕。

  从此,她如浮萍般伶仃一人,漂浮于东汉末年战乱纷攘的苍茫大海。

  此后经年,又是怎样的命运多舛?

  三、断肠胡地泪沾襟,历尽千辛始归汉

  在灰暗的日子中,不要让冷酷的命运窃喜;命运既然来凌辱我们,我们就应该用处之泰然的态度予以报复。——莎士比亚

  虽然贝多芬曾说过: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,绝不让命运所压倒。但是我相信,在那个特殊时代洪流的倾轧与冲击下,一个弱女子想要把控自己的命运亦是难上加难,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。

  东汉末年,是一个群雄并起的时代,亦是一个战乱纷争的时代。

  祸不单行,在经历丧夫丧父之痛后,蔡文姬又饱受战乱流亡之苦。

  无家可归,无路可走,无人可依,对于弱不禁风的她而言,又是怎样的凄凉与绝望?

  兴平年间(公元194—195年),中原罹乱,匈奴乘机掳掠中原,蔡文姬亡命天涯,被匈奴左贤王所虏,满腹才华终究抵不过匈奴锋利的弯刀。

  异乡寒风凛凛,举目无亲。胡笳声声断肠天涯。

  在那陌生又凄苦的边关,蔡文姬忍辱负重,熬过芳华十二载,并孕育了两个孩子。

  大漠漫漫,埋葬了她最美的青春年华。

  边关月明,却照不亮回归故里的路。

  关于她与左贤王的关系,史书亦众说纷纭。

  据《后汉书》记载,蔡文姬是“没于”左贤王,而不是“嫁于”左贤王,因为一般匈奴王的妻子都被称为“阏氏”,但是文姬在北方生活了十二年,并没有获得这个称号,所以她与左贤王并不是夫妻关系。但是我想,左贤王亦不止只有一个正妻,身侧亦会有许多妾室及其身份不明的女子。再者,文姬本就是被俘之身,何以谈嫁娶呢?

  又有人认为后来曹操花费巨资赎回文姬花,其代价远远超过了普通奴隶的价格,由此可以推测她在匈奴的身份地位并不一般。

  历史的硝烟滚滚逝去,孰真孰假已难以辨别,一代才女于乱世中艰难求生,离乱的命运让人唏嘘不已。

  四、曹操慨当以慷金璧赎才女,亲点鸳鸯谱

  建安十一年(207年),一统北方的曹操念及与自己有“管鲍之交”的蔡邕,偶然得知其唯一的女儿蔡文姬还身在匈奴,便派使臣用金璧将文姬赎回。

  不仅重金赎回,曹操还好人做到底,又将她嫁给屯田都尉董祀。

  关于曹操为何重金将文姬赎回,后人亦见仁见智。

  一说是出于对挚友的怀念,曹操与蔡邕交情深厚,感慨蔡邕后继无人,将她赎回以为蔡氏延续香火。

  二是说曹操出于爱才惜才,对文化发展的考量。《后汉书》记载,曹操问蔡文姬:闻夫人家先多坟籍,犹能忆识之不?文姬曰:昔亡父赐书四千许卷,流离涂炭,罔有存者,今所诵忆,裁四百余篇耳。后来文姬凭记忆默写出四百篇古文,没有错误和遗漏,赢得了曹操的敬重与赞叹。

  三是出于政治目的,蔡邕名望在当时可谓盛极一时。曹操初定北方,赎回文姬可彰显其爱财纳士之心,求贤若渴之情,扭转他在文人心里的形象,扩大自己的政治影响力。

 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,对文姬来说,是曹操改变了她后半生的命运。

  据说当时的董祀风流倜傥,玉树临风,前途无量,是无数名门闺秀的梦中情人。文姬虽然风华绝代,毕竟已经婚嫁两次,而且年龄稍长。但曹操赐婚,亲点鸳鸯谱,董祀亦无可奈何,心生遗憾。

  我不敢想象他们最初的婚姻是否琴瑟和谐,或者他只是将她看作丞相的亲赐之物,相敬如宾的妻,而非发自内心的爱人。

  而她,经历悲欢离合,历尽人间苦难,渴望的或许只是一个温暖平静的家。

  事情的转机是董祀后来犯了死罪,文姬披头散发,赤脚请罪,恳求曹操放他一马。曹操被文姬的真情感动,赦免了董祀。

  从此,董祀感念妻子恩德,尝试着不如惜取眼前人。他们后来居于风景秀丽的洛水河畔,养育子女,岁月静好。

  历尽沧桑得安稳,尘沙过尽与君欢。

  他与她,临水照花,吟诗抚琴,诗歌唱和。

  他的温暖,吹散了她心头多年的阴霾,抚平了刻在岁月里的忧伤。

  她的笑容,亦如长空皓月般美好,从此与君携手,不诉离殇。

  似水流年,这半世飘零终究过去,终得半世美好。

  五、建安风骨添秀色,悲愤诗作名千古

  谁经历的苦难多,谁懂得的东西也就多。——荷马

  谚语说,逆境展现才华,顺境遮蔽才华。左丘明双目失明而著《左转》,司马迁受宫刑亦成就巨著《史记》。

  我亦深信,她前半生所经受的苦难,亦是她创作的源泉,写作的灵感来源。

  司马迁曰:诗三百,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作为也。《悲愤诗》亦发愤之所作为也,而蔡琰堪称女中“贤圣” 。

 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研究员徐公持先生亦认为:蔡琰身世充满苦难,也充满传奇色彩;而作为一位女诗人,她在建安文坛上闪耀着独特光彩。

  于狂风肆虐,黄沙弥漫的归汉途中,她以泣血真情写就脍炙人口的千古名篇《胡笳十八拍》:云山万重兮归路遐,疾风千里兮扬尘沙。……十八拍兮曲虽终,响有余兮思无穷。

  于苦难中长啸低吟,字字滴泪,句句泣血,如诉如泣,动人心魄,令人掩卷长叹。

  唐代诗人李颀听到胡笳曲,曾作诗感慨:蔡女昔造胡笳声,一弹一十有八拍;胡人落泪沾边草,汉使断肠对归客。宋代诗人徐钧亦发出“此生已分老沙尘,谁把黄金赎得身。十八拍笳休愤切,须知薄命是佳人”的哀婉。

  她的文学成就,还体现在因感伤乱离,追怀悲愤而写的《悲愤诗》两首,深情描绘了自己背井离乡,骨肉分离的悲惨遭遇。

  儿前抱我颈,问母欲何之。人言母当去,岂复有还时。阿母常仁恻,今何更不慈?我尚未成人,奈何不顾思。

  骨肉分离之苦,母亲舐犊之情跃然纸上,令人声泪俱下,悲怆不已。

  文姬的诗歌敢不同于以往女性作品的囿于抒发儿女情长,伤春悲秋,反映小儿女的爱恨情仇,她的诗作直面惨淡的人生, 通过个人的不幸遭遇体现了整个时代百姓的苦难, 见证了个人与时代所共同遭遇的巨大创伤, 在中国诗歌史特别是女性文学史上具有开创性的意义和价值。

  建安诗歌体现了“世积乱离,风衰俗怨”的时代特征,亦开创了“建安风骨”这一诗歌美学范畴。建安文人开阔博大的胸襟,追求理想的远大抱负,积极通透的人生态度,直抒胸臆、质朴刚健的抒情风格,形成了建安诗歌特有的气势非凡、情怀慷慨的风骨。

  而文姬以其飘零的身世,出众的才情所创作的悲愤诗, 为慷慨悲凉的建安诗坛增添了一股女性的柔美之情,浓烈的艺术感染力和隽永的文学魅力。

  恍惚间觉得,她的才华,她的灵气,她的声音,她的呼吸,她的经历……穿透千年的风霜雨雪,氤氲在历史的苍茫雾气之中,幻化成精美绝伦的霓裳,随时等待着将人紧紧包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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